苏黎世学习札记******
葛宣哲(右一)与苏黎世大学同学合影。作者供图
来苏黎世求学已有4个月 ,宁静 、美丽是这座城市留给我 的主要印象 。在苏黎世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并不常见,取而代之的是三 、四层古朴精致小楼。即便身处市中心,也少有喧嚣感,郊区则更为安静 ,景色宜人。苏黎世曾被评为“全球最宜居 的城市之一”,我想它 的魅力就在于蕴都市风光于自然山水之间 。
我本科在苏州大学就读 ,现在在苏黎世大学学经济,有时我会和朋友开玩笑说,自己本硕都 是“苏大” 的。苏黎世有两所闻名遐迩 的学府——苏黎世大学和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他们毗邻而建,建筑风格颇为相似 ,主楼是圆弧穹顶 ,室内随处可见欧式雕塑和柱式拱门。两所学校不仅地理位置相邻 ,学习资源也连在一起 ,每学期我可以注册为隔壁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学生以选修课程。留学至此,学校优质 的课程 、雄厚的师资以及对学生颇高 的学习要求令我受益匪浅。
学期初,我申请进入了金融系的一个项目,它给学生提供将投资理论运用到真实市场 的学习机会。我被录用在项目的宏观组 ,从中接受了高质量 的训练,帮助我加深了对专业的理解 。学习的日子相当充实,即便我失去了周末的娱乐时间也是值得 的。
瑞士 的官方语言为德语 、法语 、意大利语和罗曼什语 ,我所在的苏黎世属于德语区。有趣 的是 ,大部分当地人都会说英语,而且说得非常流利 。
这4个月以来,无论 是学习还 是生活,我只用英语便可应对自如 。不过,据我观察,大部分工作岗位还是会将德语或法语流利作为录取的必要条件 ,多语种沟通在这里较常见。
每一个中国留学生似乎都能在外练就厨艺。在饮食方面 ,苏黎世本地餐食价格偏贵,口味也不符合我 的“中国胃”,于是自己做饭便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这既节省费用又能锻炼我 的厨艺。
碰上有集体活动的时候,我会和朋友去本地中餐馆吃一顿,有几家餐馆味道正宗,能满足我们的味蕾 。
刚到苏黎世时,我还在适应环境 ,期间有些许焦虑 。4个月过去 ,我已经能沉下心来明确目标 、专注向前,对自己未来的留学生活多了一份自信与从容 。
(作者:葛宣哲,系苏黎世大学经济学专业硕士生)
烟火深处的爷爷足球队******
从“学校体育”发芽 ,因“终身体育”发展——
烟火深处 的爷爷足球队
很难再有一个足球场如这般“螺蛳壳里做道场” 。
一块接近标准 的5人制球场,长45米 ,宽22米 ,两个长边竖起铁丝网,一边挂着横幅“中国足球从我做起”,另一边用蓝色KT板顶棚延伸出狭窄 的综合区 :破旧的沙发和不成套的桌椅组成休息观战席 ;更衣室等同杂物间 ,想钻进去,得先拨开挂得密密麻麻 的旧球衣借光,才能在足球和运动包 的缝隙里找到落脚之地;休闲娱乐区最“宽敞” ,塞着4张很难同时落座的麻将桌和观赛用的100寸电视;厨房“可以做几十人 的饭菜” ,还有一个洗澡间 。平日训练 ,至少二三十人活动,若有比赛 ,容纳七八十人也 是常态 。
可要找到这个“秘密基地”,得先穿过一个农贸市场 ,带着生鲜干果、蔬菜杂粮的人间烟火气 ,转角隐入绿茵场 。一进门,球场宽边的白墙上4个红字显眼“老有所乐”,一排小字点明方位“昆明市茨坝老年活动中心” 。
“球队活跃 的队员有70多人 ,五六十岁 的居多,80岁以上 的还有6名,年龄最大的88岁,是一支爷爷足球队。”66岁的孙滇云算得上队里的“中坚力量” ,作为昆明一友足球俱乐部领队,他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表示,这支中老年足球俱乐部有着40年历史,而这个球场是大家自筹9万元建的,“每周雷打不动的两次训练,这里已经成为老球员们 的精神家园 。”
“我们是1982年成立的,当时昆明市第一中学毕业 的学子踢足球 的特别多,为了延续学校的足球文化 ,大家就商量成立一个俱乐部。”这个被命名为“一友”的俱乐部最初有4名创始人 ,当时20多岁的孙滇云 是年龄最小的一个 ,而另外3位“老大哥”包括中国足坛名宿马克坚、前昆明市体工队队长高祖培 、前昆明市足球办公室主任白云祥,“4个发起人 ,现在就剩我一个 ,其他都‘走’了 。”
学校的足球氛围,84岁 的李崇智仍印象深刻 ,他是原云南省足球队球员、教练,球龄已有70年,而他 的足球启蒙正始于校园 ,“1952年我进入昆一中 ,当时就被学校的体育氛围吸引 。”他记得,学校有两个“最好 、最标准”的足球场,篮球场也有10多个 ,“下午4点半下课 ,上千学生一撂课本就去球场了。”
但这并非不重视学业 ,而 是在当时,体育和文化课地位等高 ,“成绩好 、品德好 的学生才能去踢球 。”李崇智表示,目前 ,俱乐部里80岁以上 的成员中还有两人 是他的同学,“我们都 是昆一中的学生,也都 是云南省第一批专业足球队员。”
有了学校的基础,俱乐部很快发展到60多人 ,最初以昆一中毕业的学生为主 ,“来了不少中年人 。”孙滇云记得,队伍成立不久 ,全国 的中老年足球赛开启,为了参赛、壮大队伍 ,各行各业的人加入进来,“警察 、医生 、自主择业 的、京剧团唱戏 的……但大部分都有足球底子,很多人有过专业队经历 。”1986年 ,30岁的孙滇云见证球队首次获得全国中老年足球赛冠军,“那时云南足球很少冒出头,我们就像卡塔尔世界杯的摩洛哥队一样 ,一匹黑马冲出去。”
“老人们尤其坚信 ,只要有人上场,云南足球就不会倒。”孙滇云记忆里 ,球队似乎没有难以为继的时候,俱乐部里的很多人年少时便已相识 ,他们是校友、队友甚至是师生,发展到后来 ,加入了亲戚 、同事 、朋友,“我们圈子里大概有200多人,‘一友’也从‘一中校友’转变为‘一群好友’了 。”
8年前,球队结束了“漂泊” 的日子,在距昆明市中心约15公里的茨坝街道拥有了固定球场 ,但球场地势较高,一到下雨天 ,天然草坪就暴露缺陷,上场 的人都一腿泥 ,且日常维护费用也比较高昂,众人一商量,又自筹经费翻修了球场,“多的凑一两万元 ,少 的凑千百元 。”用国家级裁判 、足球解说员陈晓昆 的话说 ,“为了有个地方 ,能把大家和足球拴在一起。”
“拴在一起”意味着要先跨越队员间年龄的代沟,再携手蹚过时间 的河流 ,至少在这片小小的球场上 ,“孤独感”对每个年龄段 的人都 是一个陌生的词 。
无论场上场下,81岁的陈晓昆都十分自在,“训练后 ,大家分两桌做饭,我们老年人牙口不好,伙食既得讲求营养又要讲究火候 。”他以牛肉举例,“一份做红烧 ,味道浓一点,给年轻人吃 ,一份做清汤 ,炖烂了,适合老队员 。”而四五十岁还没退休 的队员 ,通常忙不急吃饭 ,为了训练调的班,还得尽快补上。
做过心脏搭桥手术 的李崇智则因身体原因被“禁赛”,但训练时间一到,他就会出现在场边指导技战术,在这里 ,几十年从业经验凝结 的218条“信条”依然鲜活 ,不会再囿于箱底的笔记本里 ,在足球的语境里,“当年训练 ,两毛钱买一包辣椒就饭吃”的古早经历,也有了更多懂得珍惜 的听众。
为了安全比赛 ,队内最早要求给70岁以上的队员佩戴绿色袖标 ,起到提示作用,但彼此熟悉后,“提示”就种在了心里,“我们球队有两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是不能抢老年人的球,只能封堵传球路线 ,二 是不能和老年人有肢体冲撞 ,另外我会尽量把射门机会给他们 。”40多岁的何庆伟 是队里名副其实 的年轻人,原本偶尔陪父亲来这儿踢球,在父亲离世后 ,他便正式成了球队一员 ,“前辈们脚下技术都非常过硬 ,基本功和对球的处理方式 ,有很多经验值得学习 。最重要的是,他们发自内心的足球情结,感觉每周训练都在圆梦。”
为了“圆梦” ,陈晓昆有过一次教训 。“比赛中 ,一个来球位置太好了,我没忍住就跳起来甩了一个头球。”他没料到,以前当运动员的习惯动作,结果造成了脑部出现淤血,从此以后,他遇到年纪大的队员就叮嘱:“高球来了 ,用肩 、用胸,一定不要拿头顶球,得忍住 。”毕竟 ,伤病的滋味 ,他永远记得 ,“年轻时就因为双膝内侧半月板破裂 ,我才退队。”如今 ,还能坚持在绿茵场上,他很珍惜,“比分和输赢已经不重要 ,能过球瘾 ,还能适当锻炼身体,这就是真正的快乐足球。”
“我们需要 的就 是这样顽强生长的草根足球。”何庆伟认同这套足球哲学 ,“七八十岁,还能每周聚在一起 ,换换衣服,为自己一辈子 的爱好上场,他们站在那儿就已经 是非常了不起 的成就。”心头一紧时,何庆伟会经常问自己,“今后到了他们的岁数 , 是不是还能坚持 ?”但看着眼前这些苍颜白发 的足球“少年” ,似乎又找不到给出否定答案 的理由。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梁璇 来源:中国青年报
(文图 :赵筱尘 巫邓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