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除夕日录得入境旅客逾2.8万人次 为国庆日后单日最高******
中新社澳门1月1日电 (记者 李亚南)澳门特区政府旅游局2023年1月1日发布消息称 ,澳门的入境旅客人次继续稳步上升。数据显示 ,2022年12月31日除夕日录得入境旅客28100人次, 是自10月1日国庆日后录得 的单日最高入境旅客人次 。
旅游局发布的数据显示,澳门2022年12月30日录得逾1.8万人次入境旅客,对比12月临时数据日均旅客约1.2万人次有明显升幅,反映旅客游澳门信心提升 ,预计新年及春节假期旅客将稳步上扬。
据介绍,旅游局已部署多项吸引旅客来澳门旅游的计划。旅游局日前率先为港澳两地业界举办虚拟旅游暨交流会 ,向香港业界更新澳门旅游资讯 ,促进港澳业界交流对接。旅游局已计划与业界合作推出旅游优惠 ,包含车票或船票以及食 、住、游等优惠,吸引香港旅客来澳门体验独特 的中葡文化及美食等 ;还计划组织香港旅游业界考察团来澳 ,促进业界合作商机。
随着澳门优化入境防疫措施 ,入境澳门限制进一步放宽,旅游局计划2023年将开展内地和海外全方位宣传工作 ,以及陆续铺开盛事活动,提升旅客游澳门意欲 ,带动澳门各行各业复苏。(完)
钱钟书杨绛印象记******
邓国治
说真的 ,那天跟着朋友去南沙沟,我的目的很明确 ,就 是想采访一下钱钟书 、杨绛夫妇。没想到 ,才得进门,钱老便先申明 :“你们作为朋友来访 ,我这里当然欢迎 ;若是为 的新闻采访,那么,恕不接待。”
我只好换掉了身份 ,从记者变成读者 。其实,首先还是读者,正是读了二老的著作 ,才产生了想采访的愿望。
正好杨绛也在家。读过她 的《干校六记》 ,脑子里先有了一个爽朗 、幽默 的印象,待得见面 ,却是位恬静、温柔 的女学者。几十年风尘仆仆 ,她依然还 是当年东吴大学文学院女生那种南国闺秀形象。钱老把我们介绍给老伴 ,随即笑说 :“一听说记者 ,我先 是吓一跳 。后见他们来意甚善,这才没有用‘太极拳’ 的方式……”“太极拳”者 ,是指拳中 的“推”式——拒而不纳也 。
钱老说 :“我不愿意宣传。我今年70多岁了 ,我只想抓紧时间 ,多做一点事 。宣传,只能给我帮倒忙 。《围城》出版后,报纸上一登,就平添了那么多来访的、来信 的 ,向我要书……”
《围城》从1947年上海初版后 ,接着两年又印了两版,此后暌违30载 ,直到1980年才出了新 的一版 ,印数13万册 ,几乎未出月就销光 ;新二版已于不久前印出。除了国内出版 的 ,和香港有它 的“盗印”本外 ,译成外文 的 ,便有英 、俄 、日 、德等国文字 。《围城》影响可谓大矣。
杨绛抗战时期写过剧本 ,建国以后翻译过多种文字 的外国文学名著,著名 的《唐•吉诃德》 、《吉尔•布拉斯》等都是她翻译的 。近年来,开始转向写小说、散文,她诙谐地说:“这两年 ,眼睛花了,懒得看小字 、查字典 ,所以就自己写点即兴文字——我这也是个偷懒 的办法吧 ,实际上 是不务正业 !”——她在外国文学研究所工作 。
这一“不务正业”,使我们看到了杨绛 的许多新作 。《干校六记》由三联书店出版了 ,人民文学出版社还将出版《杨绛小说散文选》 。她的文字,情真意真 ,读来十分亲切 ;而那幽默诙谐 的风格 ,又让人想到她所有翻译过的塞万提斯 、勒萨日等人的文章。尽管钱老在他为《干校六记》所作 的小引里说到“《浮生六记》——一部我很不喜欢的书。”《干校六记》还是让人想到了《浮生六记》,也想到了《项脊轩志》、《泷冈阡表》一类古代散文中 的名篇 。尽管时代不同,内容各别,但一个“真”字却是共同 的,也 是最能揪动人心 的 。看似身边琐事,细小 ,甚至 是絮絮道来 ,但由于这一“真”字 ,就使你不但不觉琐细无聊 ,反而像置身其中,与主人翁共同欢乐,共同叹息,共同着急。我喜欢杨绛的文章,我想,最最主要 的便在这个“真”字上 。
“文如其人” ,钱老夫妇待人接物 ,也同他们 的文字一样——如果能够这么类比 的话。虽是初次见面 ,但不大功夫,二老就同我们谈得很坦率,很真诚 。听说我喜欢书画 ,还一次次地从书柜里取出外国朋友赠送的外文版中国画册,不厌其烦地一页页翻给我看 ,讲给我听 。杨绛已逾古稀 ,比我年长整整一倍,而她对我们说话 ,就像同朋友一样,真切而随便,使你立刻摆脱了拘束 。钱老也如是 ,说起近年来杂务缠身 ,以至有些读者来信顾不得细细作答时,他回身从书桌上翻出一封来信,指点着给我们看 :“这是一个20年前就来过信的读者。喏 ,你们看,他这里还责备我,为什么20年前你 的回信那样热情洋溢 ,现在却做不到了 。他说这很让他失望……”
其实,这 是错怪了钱老。人 的精力、时间毕竟有限 ,且不说经过这20年下来钱老的身体不用秘书 、助手,而近年来会议、头衔的有增无减,又要占去他大量有用的时间 。钱老给我们看了一大堆各色各样的请柬 ,什么“吴敬梓研究会”、“水浒研究会”,还有许多的会议通知……他说:“现在我什么‘会’也不想参加,我只是想尽量多做一点工作 ,写一点东西 。国外有好几处邀我去 的 ,我也不想去 ,都婉谢了……”面对这几年来盛行 的出洋“考察”风,和争头衔 、排名次等等一系列 的讲究,我感到,面前 的这位老人 是如此可敬 !
而钱老治学广博与严谨,也 的确令人肃然起敬!他是1937年英国牛津大学 的副博士,精通多门外语——他只 是自谦地说:“那时要考学位 ,除主攻一门外文外,还必须兼通两门外语。”意思这不过是环境使然罢了。而其实,精通外语到能写作 的程度 ,这可不 是一般 的功夫就可达到 的。尤为难得 的 是,他同时还精熟中国文学,包括深奥到诘屈聱牙的一些古代文史哲著作 。中华书局出版的四部头的《管锥编》 ,就是他对《周易正义》 、《毛诗正义》、《史记会注考证》 、《老子王弼注》、《列子张湛注》等十多部历代有关著作与西洋文学哲学著作进行比较后的一些札记 ,里面有不少新 的见解和有趣的比较 。这里,十余部中国古代史专著与英 、德、法 、意 、拉丁文5种外语 的引文,不论是纵是横 ,都可以当得上洋洋大观的了 。
而钱钟书先生 ,除了融汇古今,博通中外,他还写得一手好书法,有深厚的艺术修养 。杨绛,则与其说 是贤内助 ,不如说首先 是同志 , 是志同道合 的伴侣。
因为 是“印象”,因为钱 、杨二老 的反对采访而使我在交谈中没有作一言半语的记载 ,所以 ,我只是想到哪里 ,写到哪里,也不一定说清了些什么 ,有些事实也未经核实 。而且 ,最根本 的还在于未曾征得二老的同意 。但 ,心里有些印象,不写总觉得不舒坦——这也 是文人 的一种劣根性吧 。姑存于此 ,且待骂声。
(1982年7月)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