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难忘******
刘末利
1960年 ,对于当下,已 是十分遥远。对于我,那时从学校毕业 ,加入中新社大家庭的情景,还 是如此清晰在目。那时的我,即使与同时进中新社 的同学相比 ,也显得非常稚嫩。我的第一个工作岗位是在专稿部通讯组 。资深同事们对我关爱有加 ,社领导、部门领导对我的点滴表现,都给予鼓励、赞许。
记得1961年 的春天 ,我奉命出差,地点是天津市区。组内资深记者张益常陪我同行,她侧重采访天津郊区。这样的安排体现了良苦用心 。当时兼部主任 的副社长王纪元说过 :“要是刘末利一个人出门,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
几十年来,这个“评语”一直牢记在心。1963年初,我奉调至上海记者站。第二年的春天,浙江省侨务工作会议在杭州召开。总社指定我前往采访是次会议。第一次采访大型会议 ,我毫无把握。到了杭州 ,得知张帆社长也将应邀赴会 ,更使我忐忑不安,心想千万不能在社领导面前“出洋相”。张帆社长抵达杭州后,抽空了解了我的采访计划 。他当即给我出题目 ,约请与会的杭州、宁波 、温州等市侨务部门负责人座谈,他也参加。社长手把手 的指导,真 是十分难得 的学习机会。一切安排妥当 ,座谈就在晚上 。趁那天下午休会 ,常驻杭州的摄影记者沈鸣陪张帆社长游虎跑,我也随行 。我们在虎跑山上喝茶、聊天 。后又驱车前往梅家坞,品尝龙井新茶 。我倒是先把握了这个“机会” ,享受龙井 的美妙,一杯接一杯 ,忘乎所以。返程途中,自我感觉不妙——晕车了 。回到宾馆,免去晚饭还不行 。待到座谈会即将开始,与会者陆续到达。我却因胃里“翻江倒海” ,忍不住奔进卫生间一阵呕吐 。多少年来,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想不起那次座谈 的主题以及写稿过程,永远记得 的 是张帆社长曾经说过 :“你这种身体,怎么当记者呀!”
这个“洋相”出得够可以的了。晕车固然是因为“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运动刺激而影响神经中枢 的症状” ,算不上疾病,但对一个记者确实很麻烦。“杭州事件”使我明白必须与那个平衡感受器“对着干”。后来,我因采访而海、陆 、空都“晕”过了。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80年代前期,上海决定恢复经过台湾海峡的上海至福州航班 ,我参加首航采访 。事先我一心要在船上“现场采访” 。没料到船刚出吴淞口,我就晕得躺倒了 。眼看完成任务有难 ,幸好一位同行大力支持。他根据我的要求在旅客中物色采访对象,再陪着我前去 。我就在“采访—躺下—再采访—再躺下”的节奏中完成“首航” 。
岁月流逝 。时至上世纪70年代末 ,终于盼来中新社恢复建制。我从上海某出版社回归中新社。1979年初 ,上海分社“开张” ,包括分社负责人 ,人员只有七八个,我包揽了上海全部的经济报道工作。那时国家进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的新时期。上海曾经 是远东经济发达 的大城市 ,又是全国工业基地;在执行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对外开放的方针中 ,自有许多符合经济规律 的创新之举。何况还有引进30万吨乙烯工程的上海石油化工总厂、以进口矿砂为原料 的宝山钢铁总厂正在加紧建设。在这样 的背景下,上海分社的经济报道应该做得有声有色 ,实际上却是将近3年没有达到总社 的要求 。上海分社“经济报道没做好” ,使我承受巨大压力 。我感到迷惘 ,无所适从。某年 ,总编室主任徐曰琮来上海分社 。我不知道他此行的“任务”。但 是他私下对我说,上海分社经济报道没有做好,责任不在于我,我已经尽职了。此话使我得到极大宽慰。1982年春,当时 的副社长王士谷率总社新闻部、专稿部及广东 、福建等分社 的各路精英云集上海,召开经济报道工作会议。会议下达了总社对经济报道 的方针和思路,交流了经济采编 的经验。会下有关部门领导对我更有针对性地点拨和指导,特别鼓励我要敢于采访重大题材。于我,真是醍醐灌顶!总社领导在多年没有做好经济报道的上海分社召开经济工作会议,目 的明确,效果显见 。我走出了“中新社 是新华社的补充”、“上海分社以报道侨务、文艺 、体育等‘三宝’为主”等中新社初创时期办社和报道思想 的局限 ,在报道思想和业务能力上都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
也是在1982年 ,总社召开专稿工作会议 ,明确了“面向中间 ,反映现实” 的专稿工作新方针。这 是针对国内外形势 的变化,针对海外读者迫切希望了解中国新时期政治、经济新动向而拟定的 。其时香港《明报》、《快报》等常见署名“宗涓”的专电 ,评述中国时政 。文笔挥洒自如 ,读得我如痴如醉,不胜钦羡 。我本专稿部出身 ,于 是学样“跟进” 。专稿部负责人时来电话,给我鼓励。1984年底 ,我赴总社参加工作会议期间,还当面请教 ,受益匪浅,为我此后坚持专稿写作打下基础 。上述时期,除了总社和相关部门领导之外 ,我 的多位老同事,也给我莫大支持和鼓励,他们是我的益友,更 是良师 。我永远感谢他们 。挂一漏万,在此不一一列举姓名了 。
1984年底 ,各地方分社换班 。总社委任我为上海分社采编主任。我毫无思想准备 ,心中茫然。刚卸任 的上海分社社长姚凡对我关心又支持。他“面授机宜”道:不要脱离采编第一线 。一来采编业务 是我的“强项”;二来只有身在“第一线”才能指挥和组织分社 的采编活动 。后来 ,我一直按照他提示 的原则去做。虽然辛苦 ,于我个人、于分社都足见成果 ,毋庸多言 。
在中新社40年一路跋涉之中 ,得到多位领导 、资深同事们 的培养、帮助,十分难得;唯有满怀感激 ,永远念叨 :“师恩难忘” !
(历史资料)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